半颗西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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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航/方航】渝城旧事 01

我有一丝丝神仙预定的预感 转发一下

Stories Untold:

//民国架空


//大三角occ慎入 


///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有02的坑


///请勿上升






楔子






       在军阀混战时期,渝城成了川、滇、黔三省军队的争夺焦点,往往一年数易其主。军阀们看中的,当然是这个工商贸易发达的“钱袋子”,可以随时填补军费的巨大窟窿,谁都不敢保证明天这还是自家的地盘。




       尤其是某一方败退出城时,更是不择手段、涸泽而渔。战败的黔军临撤走时,狮子大开口,向渝城总商会一次索饷200万元,否则以毁城相要挟。为避免战火殃及池鱼,总商会紧急筹款,经讨价还价后忍痛交出80万元,方才摆平。


 


       渝城的宝荣斋再开张,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。说起来这里本是旧时的赌场,先前渝城被侵略,宝荣斋成了敌军指挥处,乌烟瘴气的场所竟离奇得庄严了几分,现如今新来的兵把侵略者赶走,城里的势力便迅速分成了两派,一派自然是初来乍到气焰嚣张的新兵,另一派则是苟且偷生六年,一朝重见天日的商会大家族。




  对于新兵来说渝城是大好的歇脚之所,对于原来的大家族却不然,这儿是他们千疮百孔的家园,如此一来自然而然有了矛盾,两派虽谈不上水火不容却决计好不到哪里去,最首要的冲突自然是粮食。行军打仗最不能缺的就是粮草,可整个渝城的米都被周家一手控制,他们不但把粮食藏起来,还试图通过提高米价发一笔战争财。




  两派的纷争便从粮食拉开了帷幕。




01


      午夜,宝荣斋门前挂着两盏红艳艳的灯笼,血色的光泼了一地,就着哭嚎似的风,乍一看怪吓人的。


       周浩然披着个小马褂,双手揣在袖笼里冻得直跺脚,时不时把手掏出来哈上一口气,再不耐烦地问身后的伙计:“孙先生还没来?”


  伙计穿得比他还少,在深秋的风里冻得直哆嗦:“孙先生……被老爷请去吃茶,后半宿才能往这儿赶。”


    “唉。”周浩然的叹息被风搅得稀烂,“爹也真是的,怎么偏偏挑今日?”


  伙计哪里知道为何是今日,杵在他身后瑟瑟发抖。他们主仆二人的身影笼罩在宝荣斋的墙根下,像是被猛兽一口吞进嘴里,却又不用牙咬,就仿佛故意吓唬人似的含着。


  半晌风里卷来一声枪响。


周浩然打了个哆嗦,跺着脚咒骂:“一群王八。”


“爷,骂不得。”伙计连忙伸手要捂他的嘴。


“得得得,我知道。”周浩然嫌伙计手脏,躲到一边,借着灯笼的火光往远处望。


  小道被黑压压的树影盖得几乎望不到尽头,头顶的月又被云盖得结结实实,周浩然眯着眼睛使劲儿瞅,什么人影也没瞧见,却隐约听见了几声咳嗽。


“可算是来了。”周浩然心里一喜,连忙从墙根下走出来,循声去迎。


  夜色里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,道路尽头似乎有那么几条人影在晃动,周浩然急得直喊:“没眼力见的东西,快给孙先生披件衣服。”


  遥遥飘来一声轻笑:“周少爷,不用。”


      周浩然连忙行礼,毕恭毕敬道了声:“先生。”


  那人终于走进了血色的光影,身上穿着件新式的西装,脸是苍白的,面颊借着灯笼的火光看上去有那么一丝红润的意思,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的眼镜,目光被镜片挡得严严实实,周浩然看也看不清,便心甘情愿一边等他先开口。


孙亦航理了理西装的衣袖,慢悠悠地解释:“你父亲请我多喝了几杯酒。”


周浩然连忙道:“先生身体不好,不易多饮。”


“烫的黄酒,不碍事。”孙亦航的唇角有了些微的笑意。


周浩然在心里念叨了一遍“黄酒”,忽而狠狠地抬起头,瞪着宝荣斋气派的门匾啐道:“全是毒蛇,我恨不能灌他们一肚子的雄黄酒。”


孙亦航被他的戏言逗乐,捂着嘴咳嗽了几声,继而抬腿往前走:“你我的伙计就别带进去了,没用。”


周浩然应了,把几个冻得面色发白的伙计全留在了外面,这才小跑着跟上孙亦航的步伐:“先生,听说这回那个人也来了。”


“谁啊?”孙亦航随口敷衍,“连名字也不提。”


“哎呦先生,您还不知道呐?”周浩然一下子来了精神,献宝似的凑过去,用只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,“展逸文,那个带兵把城占了的兵头子。”


孙亦航腿一软,差点被门槛绊倒,扶着墙才勉强站住。


周浩然吓了一跳,伸手拉了他一把:“先生,您怎么了?”


孙亦航摆了摆手,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:“风大,呛到了。”


“你说说你这身子……”周浩然拉着他往宝荣斋里走,嘴里不住地嘀咕,“下次我爹喊你吃酒可千万别去了。”


孙亦航心不在焉地应了,透过镜片看宝荣斋里一盏又一盏血色的灯笼,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,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。


  谁料宅院深处又传来一声枪响,这下子把周浩然也给吓住了,杵在原地,半晌才气得跳脚:“这群当兵的……”


孙亦航伸手把他按住,轻轻摇头:“他们有枪。”


“有枪能怎么样?”周浩然也就是嘴皮子厉害,梗着脖子喊,“有枪也不能随便打死人!”


  这话一出口,风似乎都停了,宝荣斋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,周浩然立刻怂了,躲在孙亦航身后颤颤巍巍地问:“先生,这是怎么了?”


“瞧把你吓的。”孙亦航叹着气往前走,“就是风停了。”


  风的确停了,可这晚的宝荣斋比起风时还要冷。


孙亦航沿着灯笼的光一路向前走,周浩然该是被吓住,再也没说过话,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,他俩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清晰异常,还带着回音,一声接着一声,听着怪渗人的。


周浩然听得心里直发毛,恨不能掉头就跑,可一见孙亦航平静的侧脸,就觉得临阵脱逃太过丢人,于是咬牙跟着,直走到最后一盏灯笼照亮的门前,才胆战心惊地问:“是这儿?”


“是这儿。”孙亦航深吸了一口气,盯着自己映在门上被拉长的影子瞧了会儿,忽而回头小声道,“进去以后跟着我, 别说话。”


周浩然紧张地点头:“都听先生的。”


孙亦航这才把手搁在了门把上,指尖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刺痛,他恍惚了一瞬,继而反应过来是先前刚进门,听见展逸文的名字后扶墙时划伤的。


“展逸文……”孙亦航竟不由自主把这个名字念了出来,好在一阵大风刮来,连近在咫尺的周浩然都没听见他在说什么。


孙亦航回过神,微微使力推开了这道门。


  几缕尘埃随风而逝,屋里悄无声息,却有几条人影在黑暗中晃动。


孙亦航咬着唇迈了进去,就听左侧有人轻蔑地冷笑:“来者何人?”


  他循声行了个礼:“周家的教书先生,孙亦航。”


  右边有人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嗤笑道:“嗬,读书人。”


 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,而孙亦航抬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理论的周浩然。


“周家的老爷子怕是糊涂了,怎的派了个病秧子来?”也不知是谁在暗中调侃,引得笑声更大。


孙亦航权当作听不见,目光紧紧锁定在正对屋门的那张椅子上。


“啪——”黑暗里腾起一簇火苗。


  笑声戛然而止,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点微弱的火光上,可那火苗却转瞬即逝,须臾一点腥红的光重又亮了起来。


  黑漆漆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含糊的低笑。


孙亦航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,听了那声笑,身形还是忍不住晃了晃。


  红色的火星在不远处忽明忽灭,似乎映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孙亦航嗅到烟味时才明白过来,那人在抽烟。


“洋人的东西就是方便。”那声音笑完,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,“点灯。”


  黑暗中立刻有好几个人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往烛台边跑。


“磨磨蹭蹭的……”那人笑骂了几句,似乎把腿翘在了桌上,懒洋洋地吸了一口烟,“都瞎啊?”


  黑暗中无人敢应,好半晌,屋子角落里才腾起一簇昏黄的火光,照亮半张干瘦的脸,脸的主人谄媚地跑到屋子正中央:“少将,给您。”


展逸文双腿交叠搁在桌上,瞧也不瞧他一眼,却接过了那盏烛台,低低地拿在手里,于是孙亦航便只能看见他墨绿色的军装和乌黑的皮腰带,以及匣子枪枪壳的一丁点反光。展逸文拿着烛台站了起来,叼着烟往门口踱步,另外几个人好不容易点燃了别的蜡烛,于是屋子一下子亮堂起来,原来这儿竟坐了一群兵。


孙亦航既没有抬头也没有低头,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,而展逸文走了过来,用军靴踢了踢他的脚尖,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能代表周家?”


孙亦航这才抬起头,镜片上全是跳跃的烛火,还未开口回答,倒先咳嗽起来。


  屋内又是一片哄笑。


展逸文却把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,抬起脚狠狠地用鞋底碾了好几下。


“……我既来了,自然能替周家说话。”孙亦航强自镇定,心跳得极快,像是要跳出心口似的。


展逸文把烛台慢慢靠近他的脸,火光便也映亮了展逸文自己的脸。孙亦航呼吸微滞,目光凝聚在展逸文眼角一条淡得几乎看不清的伤疤上,而展逸文眉头似乎微微蹙起,神情深沉得厉害,里面满是汹涌的暗流。


“先生!”周浩然忽然把孙亦航扯了回来,“先生有没有被烫到?”


孙亦航蓦然回神,原是那盏烛火靠得太近,烫得他面颊有些轻微的刺痛。


展逸文轻轻“啧”了一声,把烛台吹熄转身往回走,第一个点燃屋内烛火的人眼疾手快地替他拉开了座椅,还递了根烟与他。


展逸文拿在手里却不抽,只夹在两指间把玩,许久才道了句:“给孙先生看茶。”


  屋外的风一阵紧似一阵,两个小兵把门给关上都遮不住外头狂风的哀嚎。


孙亦航坐在了展逸文正对面,周浩然绷着脸站在他身后,时不时拿眼睛恶狠狠地瞪这满屋的兵,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似的。


展逸文虽然说了看茶,满屋的兵痞却无人动一下,孙亦航捂着嘴轻声咳嗽,再一次拦住了怒火中烧的周浩然。


  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,根本不会把心思藏在心里头。


“看茶。”展逸文轻飘飘地撂下一句,“都是死的吗?”


  四下里终于有人动起来,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,拎上来的竟然是一坛酒。


“少将,兄弟们从来不吃茶。”左手边座椅上的人头一回开口,竟然给了展逸文一个下马威。


孙亦航隐晦地瞥了一眼,那人大半张脸笼罩在军帽的阴影里,只露出半截满是胡茬的下巴,但是孙亦航认出了这人原是渝城守军司令的师爷,人称王麻子。


“王师爷厉害,这辈子都不喝茶。”展逸文右手边的人冷笑着把枪摔在了桌上。


展逸文面无表情地坐着,手指在酒坛边轻轻摩挲。


孙亦航心里一紧,忍不住站起来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。


“先生!”周浩然急得满头大汗,却已拦不住他。


孙亦航穿着件白西装,在一群兵中间显得有些瘦削,连个头都矮了一截,他越是往展逸文身边走,脸色越是苍白,皆因身边赤裸裸的审视目光,还有空气里弥漫的烟味。


“良辰美景,不喝酒岂不是浪费了?”孙亦航在离展逸文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了,伸手拎起酒坛,泼泼洒洒倒了一碗,继而端起来对着满屋的兵敬了敬,再仰头一饮而尽。


“先生!”周浩然惊得猛地冲过去想要拦,却被几个兵抓住了手臂,“先生你不能喝酒,不能喝!”


孙亦航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易饮酒,可形势所迫,他喝完胃里立刻翻江倒海得闹起来,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愈发惨白,放下碗的时候指尖抖得厉害,直接失手打碎了茶碗。


 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。


展逸文抚了抚帽檐,慢慢把酒坛拖到了自己面前:“既然先生有雅兴,我自然奉陪到底。”说完连碗都不拿,直接举起酒坛对着嘴灌了下去。


  冰凉的酒液顺着展逸文的嘴角跌落到颈窝里,孙亦航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,喝下的酒在这一瞬间沸腾起来,直烧得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,全靠倚着桌子才勉强撑住不往地下滑。


  空气里弥漫起烈酒的辛辣气息。


“啪——”


展逸文摔了喝空的酒坛,脸色丝毫不变,除了身上沾了点酒气以外竟像未曾喝酒一般清醒。


“既然先生这么有诚意,周家的事我自然应允。”展逸文言罢再一次起身,径直走到孙亦航身前。


孙亦航没力气退,也不能退,只咬牙死撑,展逸文比他高大半个头,越是凑近压迫感越强。


“但是……”展逸文的嗓音忽然温柔了许多,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,“如果周家背地里阴我,我绝对饶不了你们。”


  此话一出,最害怕的不是孙亦航和周浩然,反倒是有些兵的神情瞬间不自然起来,一瞧就是亲眼见过展逸文发火的模样。而展逸文说完,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往门外走了,与周浩然擦肩而过的时候,不屑地嗤笑了一声,把大少爷气得面红耳赤。


  门又开了,寒风倒灌进来,一时间烛火摇晃,门前那盏红灯笼洒了满地血淋淋的光,展逸文脚步微顿,刚迈出门槛的脚缩了回来,在呼啸的夜风里摘了帽子:“孙先生,幸会。”


“幸会。”孙亦航没有回头,指尖抠进了桌缝,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半晌才继续道,“少将。”


展逸文听他说完,终于带着人走了,这屋里的兵也都跟着展逸文往外跑,只余王麻子还歪在椅子里,见展逸文走远,忽然掀起帽子往桌上一甩:“该死的王八。”


周浩然像是终于缓过神,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扶住了孙亦航。


“孙先生,周家有没有意和我合作?”王麻子起身对着孙亦航诚恳地行了个礼。


孙亦航脑子里乱哄哄的,满耳都是咆哮的风声,此刻已经快撑不下去,却还能镇定地周旋:“王师爷说得是哪里的话?能与师爷合作是服气,只是孙某不过是个教书先生,怎么能左右周老爷子的决定呢?”


“还望先生在周老爷面前多美言几句。”王麻子眼睛微微眯起,嘴里却还是一派温温和和的说辞。


孙亦航只得与他就着这个话题客套起来,好在周浩然急着要走,他就跟着出了门,硬挨到宝荣斋门口,看见周家的小轿时才“哇”的一声扶着墙吐得昏天黑地。


周家的伙计见状一窝蜂全围了过来,有给他捶背的,有替他擦嘴的,孙亦航却挣扎着往前走:“快回去,快回去!”


  伙计们连忙把他抬上轿子,周浩然也钻上了一顶小轿,火急火燎地催轿夫赶快回家。


  随着他们的走远,宝荣斋门前又变得冷冷清清,许久门内才走出一人,身后跟着几个狗腿的下人。


“师爷,您看周家有没有可能和我们合作?”


王麻子啐了一口唾沫:“病秧子,能替周家做主和展逸文那个兔崽子谈条件,到我这儿就不行了。”


  下人立刻问:“要不要找几个兄弟……”


“不妥,”王师爷摇了摇头,“我瞧今日展逸文似乎有些不对劲儿,换了旁人他哪里会这么好说话?这孙亦航有些门道,不能碰。”


  下人连忙点头称是,退到一边不说话了。


  夜深人静,王麻子爬上了马背,带着人往黑暗中去了,这下子宝荣斋的门口算是彻底安静了。


  而孙亦航瘫倒在轿子里,被颠得迷迷糊糊,身子发起热,嗓子痒得厉害却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,就听较外轿夫喘着粗气,风里满是蹒跚的脚步声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有人把孙亦航扶下了轿子,他睁开眼睛往头顶一看,只见晦暗不明的月色里,周公馆的牌匾高悬,像一座大山,压在他的肩上。


孙亦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又低头吐了起来。


“坏事儿了。”周浩然下了轿子往门里跑,“快把先生扶进屋里歇下,再多端几个火盆进去。”


  于是孙亦航便被扯进了这座“山”,死拖活拽搬到了卧房的床上。


“爹得骂死我。”周浩然见孙亦航脸上连点人气儿都没有,吓得六神无主,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

孙亦航却忽然清醒了,腾地从床上坐起来:“周少爷。”


“先生,先生!”周浩然连忙劝他躺下。


“告诉你爹……”孙亦航摆了摆手,把他推开,“不可信王麻子的话,无论他的条件多诱人,都别理……何家就是前车之鉴。”


周浩然站在床边还想说些什么,孙亦航眉头一蹙:“还不快去?”


“好好好。”周浩然素来怕他,见孙亦航话里有了火气,立刻慌慌张张往门外跑。


“带上门。”孙亦航疲倦地揉了揉眉心,“别让下人来烦我。”


“得了,得嘞!”周浩然帮他关上门,搁在门外喊,“都别吵着先生睡觉!”


孙亦航这才倒回床上,磨磨蹭蹭脱了鞋,钻进被子蜷缩成一团发抖,半梦半醒间床似乎一沉,有别人爬了上来。孙亦航喝多了酒,身子又弱,整晚折腾下来已经发了烧,只以为自己在做梦,直到脚踝被人抓住才猛然惊醒。


“别叫。”


孙亦航的嘴被人捂得严严实实,他却在听见这声音时颓然放松,撤下了所有的防备。


展逸文趴在孙亦航身上缓缓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,孙亦航头疼得厉害,却还是忍不住笑了。展逸文俯身向他颈窝凑近,似乎闻了闻:“干嘛要逞能喝酒?”


“我不喝……”孙亦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“王麻子还得作妖。”


展逸文不甚赞同地哼了一声,抬手摸他的额头,掌心刚贴上去就弹开来:“这群王八羔子。”


孙亦航闻言不知从哪儿寻来的力气,抬腿就踢了展逸文一脚:“几年不见,和谁学的满嘴粗话?”


展逸文攥住他的脚踝,把孙亦航冰凉的脚拉到怀里捧着没敢说话。


“还学会抽烟了?”孙亦航一说起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

展逸文捏了捏孙亦航凉丝丝的脚趾头,沉默了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:“我错了。”


孙亦航见他认错就闭上了嘴,意识飘忽,快要睡去之际听见展逸文趴在他耳边叫了声:“哥。”








-TBC






交代一哈设定:航文亲兄弟 ,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且改名换姓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至于方方因为我对黄校友给他起的艺名有点嫌弃就用了本名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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